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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咚咚咚就一個人走到山頂了,大家都不知道你是怎麼上去的。你要鋪路

告訴別人呀,讓別人可以跟你到山頂。」

上述是指導教授李玉嬋老師在論文口試後說的話。玉嬋老師的話語本身是

「隱喻」,她向前又向上延展的手勢是「意象」,研究者不僅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眼前還頓時出現一座小山林、那種叫不出名字、天天去走也不會遇見人的郊山。

然而,倘若再想轉述玉嬋老師的話,研究者仍會選擇如同以上,原封不動地「咚 咚咚…」說給你聽。這就是「詩性時刻」,許多時候“只可意會、難以言傳”,

即便是言傳了,聽的人也往往是必須透過“意會”才得以“會意”的。

儘管如此,研究者還是十分贊同“鋪路”之說,也非常感謝玉嬋老師提點。

接下來研究者即將回顧論文內容,重新整理脈絡,說明研究過程中研究者進行了 哪些思考與討論,得出哪些發現以及發現如何得出等等,作為本研究之結論。

以下說明分為三部份:一、理解 Neimeyer 意義建構悲傷心理治療,主要為

解釋何以回溯 Neimeyer 心理治療源頭以及說明「站在個案背後領航」於本研究 之意義;二、運用「IM編碼系統」,主要說明運用該系統於本研究中的限制與它 所帶來的啟發;三、探討「詩性時刻」,主要補充解釋本研究之兩點發現。

一、 結論

() 理解Neimeyer意義建構悲傷心理治療

研究者在文獻探討前兩節,以大篇幅回溯 Neimeyer 意義建構悲傷心理治療

的背景脈絡、討論了建構主義心理治療的精神與特色,亦說明「意義重建模式」。 實際上,從文獻探討這一章開始,研究者已進入研究的前奏。意思是,雖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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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設定為「探索詩性時刻」,但著手探索詩性時刻之前,研究者必須先理解

Neimeyer,理解他的詩詞創作於其心理治療專業中所扮演的角色,理解他的治療

之所以異於一般心理治療的特殊取徑,理解他在心理治療中引入「詩性時刻」的 意義。研究者相信,若缺了源頭的追尋(回顧Neimeyer的理論背景),下游的發現 則會流於空泛,更有可能的是,毫無發現。也多虧了當時從「頭」讀起的心念(意 指研究者盡量從歷年 Neimeyer 已發表的文獻中,尋找年代最早的當作一個「起 頭」,再從那裡讀起。選讀的第一篇Clinical Guidelines for Conducting Interpersonal Transaction Groups,即是取自Neimeyer網頁上年代最早(1988),同時又可下載的 首篇文獻),研究者才有了豐碩的收穫。不過這是後話。

除了一心一意想著從頭讀起之外,另一個整理 Neimeyer 治療理論的原因在

於「針對其尚未譯成中文之著作(包含近期文獻)進行部份重點翻譯,期盼日後作 為大家理解其理論背景之補充參考。」(頁5)。在此,也希望第二章「文獻探討」

前兩節已達成研究者的心願。以下文字為研究者對於Neimeyer「意義建構」理論 的一些想法:

Neimeyer(2004)曾經說―意義建構是「進行著的語言」(languaging),它「賦

予我們自己的情感一個專屬的特徵」(2016),重新安置我們的哀傷,也重新建構 我們失落之後的生命意義。

上述languaging,為名詞加上ing,研究者中譯為「進行著的語言」,研究者

也認為它是理解Neimeyer理論的關鍵字。所謂「進行著的語言」指敘說(或語言) 在每個當下不斷地轉變(進行著),而個案在治療師的引導之下,重新敘述了一個 新的、具療癒力與復原力的故事。換言之,當同一個事件,以不一樣的方式詮釋,

當事人才得以重新建構一個全新的天地。將「詮釋」與「語言」兩者合在一起,

即是 languaging—失落哀傷的事實無從改變,改變的是如何敘說失落哀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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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 languaging的過程,亦是 Neimeyer所謂之「講述再講述我們生命故事

的悲傷療癒歷程」。而於2006 年,Neimeyer與 Gillies倆人將這個歷程概念化為

「意義重建模式」(the meaning reconstruction model),主要解釋個體在遭逢失落 哀傷之後所可能採取的因應策略(頁25)。換言之,即使沒有治療師的介入,一個 失落哀傷的人也可能以類似「意義重建模式」所敘述的路徑“自我療癒”。而更 重要的是,「意義重建模式」並非一個治療過程中主導療程進展的程序或步驟,

也即是說,不是每位個案一走進諮商室裡,「意義重建模式」立刻啟動,治療師 馬上尋思如何協助個案去進行三個面向(理解失落、尋獲益處、改變認同)的調整。

更多時候,諮商過程是如同李明與楊廣學所形容的那般,在「共同的動作中成長 起來」(頁45)的治療師與個案之間富有詩意的languaging。

故此,倘若所有關於Neimeyer學說的討論與研究,都聚焦於套用這個模式在

不同情境的悲傷故事中去探索一番,研究者認為,那樣的理解與作法是有侷限的,

是我們侷限了我們自己。相反地,嘗試從更多元的角度切入(例如建構主義心理 治療理念),以及多關注他近年的一些發展(例如2015年,一個具實驗性質的悲傷 輔導工作坊,「芥末籽計畫」The Mustard Seed Project,為結合佛法三相「無常、

苦、無我」Anicca, Dukkha, Anatta教義以及「意義重建模式」概念所進行之團體 輔導),或如同他信中(頁 32)所言關於正在研發的多項新的處遇措施,包括悲傷 的自我管理等等,我們將會察覺可以探討的 Neimeyer 還有許多空間,理論的、

技術的,或者如同本研究試圖探索的「詩性時刻」。

簡而言之,研究者所有前文關於 Neimeyer 心理治療理論的整理與探討,皆

在於說明他的心理治療(或建構主義心理治療)沒有固定的結構,也不採用特定的 治療技巧。因此,「站在個案背後領航」(leading from one step behind)這句話就顯 得格外重要與有意義。實際上,「站在個案背後領航」亦是一個隱喻,表面意思 相互矛盾(要領航不是該站在前頭嗎?) 卻又解釋了治療師與個案之間的互動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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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個案是治療的焦點,而治療師的工作僅是提出適當問題,引導個案自己往 解答的方向邁進」(頁6)。治療師與個案彼此亦「領」亦「從」;也在前,也在後。

而這樣的互動關係在Guy與Inge治療對話文本中更是顯著:

「由於 Guy 與 Inge 性情不同,故敘述方式不一,兩次治療歷程也跟著相異,

甚至是兩份文本所呈現出來的調性,都各有特色。然而,這兩者之間的差別正好 說明了 Neimeyer 治療理念所強調的「站在個案背後領航」之要義。」(頁109)

() 運用「IM編碼系統」

研究者於討論「研究方法」一章中曾說明:「由於本研究目的主要為探索與

呈現 Neimeyer心理治療中的「詩性時刻」,故以「IM編碼系統」所進行之歷程

分析僅是輔助性工具,分析結果不要求具任何臨床上之實質意義。反之,此研究 工具之功能在於突顯Neimeyer治療歷程中,出現意象與隱喻(抑或是某種富於詩 性)的時刻。」因此,經過評估之後,研究者認為選擇蘊含豐富意象與隱喻語言

(詩性語言)的治療對話文本各一份,才得以解釋與呈現Neimeyer治療中的「詩性

時刻」,故此決定以Guy和Inge兩名個案治療文本作為研究對象。

然而,這確實難以針對「IM 編碼系統」如何運用於一個諮商歷程中的樣貌,

進行更為深入之探究。研究者相信,倘若本研究採用諮商歷程較長的對話文本,

其所得出之結論極可能是截然不同的。換言之,較長的諮商歷程(多過一次)將使 IM分析結果更具說服力,甚或是產生令人振奮的研究發現。

舉例而言,Piazza-Bonin 等人於 2016 所做之研究,採取共六次的諮商過程

為樣本,並且觀察三組不同諮商取向(認知、人本與建構主義)歷程之後發現,於 建構主義(Neimeyer 之意義建構)的諮商歷程中,「抗議」IM 通常沒有「顯著性」

(salience)。換言之,個案較少出現憤怒或是不滿的情緒。Piazza-Bonin 等人認為,

那是由於「意義建構」的議題很快被引入治療當中,諮商歷程或個案也跟著較快 地往一個具建設性的方向前進。雖然這個發現能否經得起往後更多的研究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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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仍是未知數,但研究者認為它還是深具意義的。

至於運用「IM 編碼系統」的心得,研究者認為它是十分適用於敘說取向治

療歷程之研究工具。「IM 編碼系統」最有意思的地方是它「細膩」、著重細節,

如同一個放大鏡讓研究人員拿在手裡,去檢視諮商室中的每一句話。也因為運用

「IM編碼系統」進行文本分析,研究者愈加清楚看到Neimeyer和個案之間的交 流,以及最後也是最為重要的研究發現—「詩性時刻」體現了 Neimeyer 的治療 理念—「站在個案背後領航」。這個部份已在第四章「研究發現」中說明,不再 贅述。

() 探討「詩性時刻」

接著是本研究目的「探討詩性時刻與其功能」之兩點發現,部份已記錄於第

四章「研究發現」一節中。以下分別補充說明:

1. 「詩性時刻」體現了Neimeyer的治療理念「站在個案背後領航」。

上述研究發現,「詩性時刻」體現了Neimeyer的治療理念「站在個案背後

領航」,是研究者最大的收穫,它亦一直潛伏在表層之下,於研究接近尾聲之際,

研究者才突然察覺。也即是說,當研究者專注於詩性探索或者IM分析時,一個 本研究最為重要的主題靜悄悄地浮現,似乎是研究歷程本身演繹了它「自身」, 向研究者揭示它的意義,關於Neimeyer治療理念—「站在個案背後領航」。而此

時再閱讀Neimeyer談論他自己的治療與詩的回覆,就更是明白了。例如:「我其

實不會說自己“設計”一首詩或一場治療,因為“設計”意味著我注重的是某種有意 識的規劃。然而,相反地,我認為寫詩和治療都是一種“進入對話”的形式,與一 個人或一個經驗對談,而沒有任何預設這場對話會往哪個方向前進。」

抑或是:「我其實不認為自己的治療方法或詩詞創作是非常“技術”導向的,

因為我的話語極少遵循一定的規則,它們來自一處安靜的、具包容力同時也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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